“有趣,好。”北唐霆磨拳擦掌,脑袋偏过了画纸,盯着御凰雪的小脸笑,“那小王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世子请。”御凰雪把笔给他,拍了拍手。
小元和小歌赶紧给帝炫天和薄慕倾也摆上了纸笔,让二人写下了惩罚之事。
御凰雪看他三人埋头写字,于是躲在一边,把早就写好的那堆稀奇古怪的惩罚字条都丢了进去。
北唐霆已经做好了第一句行酒令,得意洋洋地念道:“窗前一丛竹,清翠独言奇。”
他说完,在竹下画了一条蛇,然后挥挥手,让人拿给帝炫天,“太子殿下请。”
房子,竹子,蛇。
帝炫天略一沉吟,画了一溪水,淡淡地念:“泼墨仙人居,欲追碧蛇踪。”
薄慕倾在溪水前画了一朵花,垂眸念道:“水载十年心,相逢竹海中。”
“嘻嘻,到我了。”御凰雪拿过画,胡乱念了两句,飞快地添了一件东西上去。
北唐霆一看就傻眼了,这丫头画了只骨牌,他清了清嗓子,迟疑了一会儿,念道:“风声不及骨牌响,一夜对战到天明。”
“嘻嘻,凑和。”御凰雪催着他往上画。
北唐霆这才觉得这是个坑,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以往上画,等下得喝一肚子酒。不过,还好,反正他们三个也得陪着。他心思一动,在麻将边画了个蘑菇。
帝炫天拧拧眉,突然明白,御凰雪是把他们三个都绕进去了,敢情他们三个都得罪她了?
他打起精神,对了两句。反正到了这时候,都不能手下留情了,他想想,在画上添了只鞋子。
薄慕倾也明白过来了,深深地看了一眼御凰雪。她如今是睚眦必报,可不管对方是谁。谁让她不高兴,她就让谁双倍不高兴。他拧拧眉,在画上添了一只猫。
还算温和!
御凰雪排在他后面,他若敢不温和,那可就有大麻烦了。当然,御凰雪很不客气,在画上画了只驴子,生怕北唐霆认不出,还在上面标上“驴子”二字。
北唐霆想了好一会儿,真把驴子和前面的猫儿花儿连不起来,挠了半天头皮,脸一黑,端起酒碗就喝。
“哎哎,惩罚。”御凰雪捧着小钵过来了,让北唐霆抓一张出来。
北唐霆在里面乱拔了好半天,拿了一张纸出来。
御凰雪扑哧笑,脆声念:“让上家用笔画两撇胡子。”
他的上家不是帝炫天吗?
帝炫天看了看御凰雪,眉头轻皱,这有点儿……有失体统。他可不想和北唐霆凑在一堆,用笔在他脸上画胡子……
“不然让她来吧。”御凰雪指一名舞姬,笑着说道。
北唐霆也算直率,愿赌服输,抬起头,一臂搂住那舞姬的软腰,大大咧咧地说:“画吧,画得好有赏。”
舞姬大着胆子往他唇上画了两撇。
“再来。”北唐霆从又倒满的酒碗里看了看自己的影子,冷哼一声,挽起袖子,笔重重地落在纸上。
这下好了,他画了个**。
帝炫天一手撑在下巴上,眸子斜斜,看向御凰雪,沉声道:“本王接不上,认罚。”
这样继续下去,还不知道北唐霆会画什么出格的东西,还是尽早大家都醉了拉倒,让御凰雪出了气,都安心了。
御凰雪亲手捧着酒碗过来让他喝,双眼亮亮的,坏坏地笑,“王爷快拿个条儿。”
帝炫天的长指在碗里拔动几下,拿出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。他已经确定了,这里面就没有他们三个写的东西,全是御凰雪事先准备好的。
“王爷请往前跳三跳。”御凰雪掩唇笑,发间钗环晃动不停。
看她笑得快活,帝炫天决定就随她闹了,多大的事呢,醉一场而已。他站起来,往前跳了三步。大步转回来,在纸上画了一只笛子。
贵公子们平常玩乐,更出格的事都有,御凰雪已经算是手下留情的了。
“这算什么惩罚?才跳三跳。”北唐霆很不满意,催着薄慕倾继续。
薄慕倾轻而易举地对上了,想了想,画了只荷包。
御凰雪飞快接了两句,转过小脸冲着北唐霆笑,“世子,请。”
北唐霆看着她这笑容满脸的样子,突然觉得头皮发麻,有种想逃的冲动。
果然,御凰雪笑了半天,在纸上认真地画了一件东西。
北唐霆一看就绝倒了。
御凰雪画了只夜壶!
“夫人真是……厚爱小王。”他端起酒,又是一口干,抹了把嘴唇,盯着御凰雪说道。
御凰雪把装着惩罚的碗端到他的面前,脆声说:“世子大度,玩玩而已,请吧。”
北唐霆眼珠子盯着她,借着酒劲,手直接抓到了她的手腕,往面前拽了一把,低低地说:“夫人,等下还会画个什么给小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