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块大块的马肉是在山下当场宰杀的,可惜了那几匹骏马,能饱腹也算是那些马儿对人的一众报答。
新鲜的马肉就着采摘来的野菜,简单的用大火炖着,还没熟透,浓浓的香味儿就钻到鼻腔里,引人口水。
现在一行人正停留在树林中,几步开外是一条细细的小溪,在往前是树林,一望无际,隐隐的一条由猎人踩出来的小径。
四面都是山,若不是他们闯入将静悄悄的荒无人烟。
孩子们都很懂事,听大人的话,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捡取柴火,不时会被叫停清丽的鸟儿吸引。
“现在已经是秋季,我们没有足够的准备,晚上只能多点篝火取暖,注意老人和孩子们,不能让他们生病,还有叫老郎中来,闲着也是闲着,让他这一路上尽量多教大家伙儿认识草药。”
看这荒郊野地,没点儿胆子夜里都不敢闭眼。陆无双对没有足够的帐篷发愁,这天只会越来越凉,尤其是山里,夜里没有暖被是顶不过去的,只能尽快赶路,早日到达金陵才是。
“东家想的周到,”小武将她的话记下,与吃不饱嘀咕几句让他去通知随性的郎中。
夜里守还需大量柴火,还有该怎么守夜,都需要陆无双细细的安排,众人跋山涉水走了这么久,她得与大家伙儿淡淡心说笑一会儿,这样多少能缓解众人心里的不安。
她正与人苦中作乐的开玩笑,就听有人喊‘病了’。
“谁病了?”陆无双从地上站起来,;脸上未达深意的笑瞬间消失不见了。
听有人说清楚是谁病了,陆无双的脸色更难看。
是孙氏。
“愣着干什么?喊郎中过来。”
孙氏刚刚吃了口干粮,呕的一声吐了,历来脾气好的宽叔竟然急的大喊大叫起来,也不顾被人的目光,单手攥着孙氏的胳膊将人半扶着。
此刻孙氏的脸苍白中挂着难为情,胡乱动着让宽叔别扶她。
“怎么回事?”陆无双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才插上话,走过去扶着孙氏的另一条胳膊。
咳嗽都能要人命,大家伙听见病了二字都要被吓得退避三舍,这会儿也是下意思的躲开,面带同情的看着孙氏他们。
“我……我,怕是得了瘟疫了,”孙氏说这话已经经不住吓哭起来。
今天一早,她的头就晕晕的,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出了一身汗,本以为好点儿了谁知刚才一下就吐了,这是发热了,不用看郎中孙氏就知道,顿时吓的站都站不稳,只知道哭了。
陆无双也瞬间急出满头汗:“郎中还没看呢,您胡说什么?郎中呢?”
她没办法想象孙氏要是得了瘟疫该怎么办,又该怎么跟容鲤交代,脑袋竟嗡嗡的响。
“娘,你先别哭,别哭,”容宁的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落,抓着母亲的手抖起来。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们兄妹几个带大,期间受了多少苦别人没法儿理解,要是母亲得了瘟疫……容宁光是想想都害怕的泪流满面、
容花儿,容果儿也加入到痛苦的行列,一时间众人心酸的无以复加。
“来了,来了,”挽着两只袖子的郎中站着一手的灰尘小跑过来。他听取了陆无双的建议,脖子下系了一个用来隔离的口罩,除非是睡觉,要不然不摘下来。或许真是口罩起到了作用,他看诊了许多病人,自己的身体却硬朗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