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把我放在别墅前,就匆忙赶回片场了。
我低头按密码,一个低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“C。”
我返身,小轩拉着一个大拉杆箱背对着夕阳站在我面前,他头发蓬乱,一脸憔悴,两眼下嵌着乌青的黑眼圈。
“怎么了?”我抱住他,感觉他瘦了好多,身体还在瑟瑟发抖,“怎么了啊?”
“先进去……”他垂下头。
我倒了杯热水放到他面前,“你们应该还在巡演啊?你又一个人回来了?”
“不是,”他捧着杯子缩进沙发里,“我们一着陆他就被公司逮回去了。”
“巡演呢?”
小轩苦涩地笑了下,“那场在巴黎的巡演,啊红在舞台上出柜,以为至少这么个开放的国家至少会获得支持……”
我也捧着杯子坐到他旁边,“然后呢?”
他放下杯子,抓过一个抱枕抱着,“然后,支持者远比他预估的要少,而且少得多。”他把头埋进抱枕里,“没过多久,我们就连续接到下三个巡演取消的通知,就好像他们商量好的一样。”
我嚷道,“理由呢?”
小轩笑得凄然,“理由?还要什么更好的理由吗?gay啊。”
“砰!”我将杯子掷茶几上,“有没有搞错,这都什么年代了?!!!”
小轩一把抱住我,将头埋我怀里,肩头不停耸动,“C,千万别出柜!!!绝对绝对不要出柜,特别是像你和P这样的大明星,代价太惨烈,你们赌不起的。”
我抱住他,就像以前我们一起依靠取暖时那样,“小轩,你别沮丧和悲观,啊红公司叫他去就是找解决办法。他是当下最红的流行实力歌手。而你是编剧只要有卓越的作品不断产出,那些舆论就伤不了你。”
他黯然想了一会儿,点点头。
我想了想说,“小轩没有人的感情是一帆风顺的,我今天就被P他哥叫出去谈分手费的事。”
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,“不是吧?”
我点点头,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我希望你能明白,老天不是单给你们苦难。”
“嗯……”
我给他煮了粥他都没怎么吃,只好早早安排他去客房休息。
在我离开他房间时,他还提醒我,等下啊红会来给他留门。
我等到十点多,还不见啊红来,打他电话也立即给掐掉了,我想他们可能在开会吧。于是我把大门的密码发给他,倒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了。
第二天我五点多就起床了,早上有戏要拍。打开客房的门一看,只有小轩一个人维持着昨晚的睡姿睡着,眼角挂着一条明晃晃的泪痕。我擦去他的泪,将他的手臂放被子里,写了个条子放茶几上出门了。
等我晚上赶完戏回到家已经11点半了,刚推开门,屋里黑乎乎的,外面的灯光微弱的射到小轩身上,他捧着一个杯子有气无力的盯着我,“啊红说这么久他要住公司公寓,不能跟我相见了。”
我点点头,按开灯走进客厅,“挺好啊,你们都探索下怎么处理更好。”
小轩放下杯子,从后面一把抱住我,用哽咽的声音说,“C,为什么会这样,我们做错了什么?”
我把手按在他手背上,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是好……
“咔嚓”一声门打开了,我抬头望去,P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。手里还提着一个食品袋。
小轩提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,他放开我连连摆摆手,“P,你别误会啊,我是心情很不好才抱抱C,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。”